瓦依那任素汐《大梦》出圈,“现实主义”正在抢占民谣新赛道?-皇冠球网的网址
作者| 赤木瓶子
编辑| 把青
“野生感”,这一近两年流行的词汇,除了神秘属性烘托下的意外惊喜,还有不经意间对渴望自由叙事的青年一代的迎合。仔细观察下,也与各领域的热点事件颇为相关。
上个星期,任素汐与瓦依那乐队的合作舞台《大梦》,让《乐夏三》迎来真正意义上的“出圈”。这一期舞台,不仅让四面八方的乐评人称其为历届节目女神赛段中的“精品”,也让围观者感受到了“综艺的力量”:音乐流媒体平台上,《大梦》live版评论超5000条,成为当场最热门音频。微博上,鹿晗、黄景瑜、周冬雨、姚晨等一众看似“毫不相干”的明星意外集体转发。
在远离公众视野多年的金海心、曾经的天才少女如今归园田居的龙宽、金曲歌后魏如萱等嘉宾参与的舞台里,任素汐并不是唯一的出圈可能性。但在这个基本“没技巧、全是感情”的组合中,更多观众被那首《大梦》打动了。
即便是简单的几个和弦反复吟唱,歌词中“生命只是一场大梦,要怎么办?”却引起了群体的空前共鸣。娱乐独角兽认为,词中的答案已经被当代青年书写至各类体验里,“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”、“人生是各种体验的叠加” 。
而参考近两年公众领域的意外出圈事件,或多或少都有“野生感”参与其中。川藏少年丁真以一组藏区原生态骑马笑容俘获一众年轻人;号召年轻人播种的综艺《种地吧》成为今年少有的热门新综;年轻人“脱下孔乙己的长衫”等社会新闻背后,现实主义题材让人们找到了空前共鸣,而直击人心的现实主义感,难以改变命运却追寻各种人生可能性的真实个体,正在成为近年来的主流叙事。
只是这样的主流叙事以另一种形式走进音乐作品,不仅击中了节目圈层与跨圈层受众,罕见出圈舞台的内娱音综终于迎来一个爆款舞台,它将触发行业怎样的思考?
对生活祛魅,真诚是“必杀”?
从节目本身来看,从邀请嘉宾量级到作品创作,《乐夏三》的女神赛段似乎都略胜往季一筹。而作为“皮薄馅大”的典型,一期播完九组舞台的良心品质,也给予了观众完整的观感。
超级市场x龙宽的合作,不仅让龙宽九段再合体,基本原汁原味版的《胃在烧》,历经近20年,让15岁天才少女的灵动再现于舞台;八仙饭店x金海心的合作《青少年哪吒》,让观众看到近年来罕现于台前的金海心更加罕见地使用摇滚腔,并从妆造到唱腔全部低调融合进与八仙饭店的舞台中;柏林护士x刘柏辛的《bangkok girl》引网友辣评,“刘柏辛应该加入他们”。
此外,包括安达乐队x龚琳娜的《幸福的牧马人》;声音玩具x魏如萱的《你是无可替代》;麻园诗人x万妮达的《榻榻米》;nova heartx孟庭苇的《i need you》;二手玫瑰的《小红小绿》表现均可圈可点。
娱乐独角兽认为,在一众显然拥有更高音乐性的舞台中,《大梦》的出圈背后的关键字,似乎是“现实主义”。
其一,在一众热闹的摇滚riff、电子的紧密鼓点里,看似简单的吟唱反而出挑起来。一方面,《乐队的夏天》回归季的舞台本就吸引大批年轻乐迷,原生态的民谣欣赏门槛更低,更有利于后续私域、公域传播。值得一提的是,虽然当场nova heart与孟庭苇的合作舞台《i need you》也以动人的母亲人称吟唱,让听众齐齐跑到在线音乐平台“听完想当妈了”。并且,从音乐性来看,《大梦》并不是当场最高分,但从情感渲染与整体呈现度来看,《大梦》传递的情绪更能直抵听众。
其二,瓦依那x任素汐的组合,更强化了作品的现实主义感。在去年一档专注民谣音乐的综艺《我们民谣2022》里,集结了周云蓬、小河、万晓利、小娟与山谷里的居民等民谣音乐人,他们的创作皆沉淀于生活,但这档节目却并未获得大众圈层里较高的关注度。而与合作嘉宾任素汐的天然适配,以及任素汐本身带有的现实题材电影、话剧演员、空灵的嗓音等元素,无疑也为这一舞台带来加成,或许也是节目当期播出后,一众明星演员集体转发的原因之一。
其三,松弛感。瓦依那乐队以农耕文化为基础,融合壮族民谣与摇滚元素,本就是大众少见的音乐类型,节目首期就使用树叶作为乐器、宣称被淘汰就可以赶上今年秋收的瓦伊纳,对比赛毫无进取心的松弛感、随性感,让不少观众“确信”其拿了去年五条人的剧本:人字拖、塑料、演出最后一秒临时换歌,对是否离开舞台并不在意的五条人,妥妥击中年轻群体的“爽点”。
在接受媒体的采访里,瓦依那主唱之一岜農提到,这十年间断断续续写了三十余首歌,有纯音乐,有壮语,有山歌。自己创作的每首歌都是生活的自娱自乐,自问自答。此处似乎能够引用喜剧综艺《一年一度喜剧大赛2》中的一句经典台词:“用真心一定赢”,在艺术创作中,对生活祛魅的场景中,真心或许未必一定赢,但一定是必要的。
当现实主义走向音乐作品
在人们更加关注自身、注重体验的背景下,现实主义、归园田居逐渐成为当下青年人的“热门审美”。参考近两年的大学生返乡、打工人归田等新闻。gap year、旅游、摆摊成为青年群体中的主流词汇。不少公众人物也频现于生活化场景,成为体力劳动的践行者,此前的刘昊然董子健摆摊调酒、前爱豆徐炳超转行卖包子、陈翔夜市卖烤肠等等。
在三年疫情的反复捶打、就业压力骤增、科技迅速迭代之余,人们更加未能停止对自由感的渴求。想要凭借体力劳动努力生活的年轻人越来越多,小红书里互联网、国企等行业转行做咖啡师的案例层出不穷,抖音上更不乏摆摊煮泡面、炒河粉。青年人敢想敢做的行动力更是一股强大的推动力量。
野生感、松弛感,不知何时成为了内娱乃至青年群体中的稀缺属性,于是青年群体将热诚诉诸“内娱活人”,从近两年的影视剧作品便可窥见一二。《种地吧》成为沉寂的综艺市场中一抹亮色;《封神:朝歌风云》让肩宽腰细大肌肉低体脂的质子团惊艳亮相;明星们开始热衷于通过短视频传递自己生活化、接地气的一面等等。
生活在被“祛魅”,现实主义便有了共鸣。在《大梦》网易云音乐的评论区,有网友评论:史铁生的《我与地坛》最后一部分可以跟这首歌最后一章互为注脚:“有一天,在某一处山洼里,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,抱着他的玩具。 当然,那不是我。 但是,那不是我吗?”
互联网让文娱行业上下产业链无处遁形,也为人们构筑了愈发精细化的内容输出场域。明星发布言论,从出发到落点都会被网友第一时间完整剖析解读;品牌危机公关,理智网友只一眼看到矫情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真诚反而成为最能直抵人心的必杀技。
如果说某段时间,人们对于向往与渴求充满功利性。那么如今,多样审美正在成为主流审美,“生命是一个个瞬间组成的”、“除了社会的期待,相伴一生的喜好更为重要”……人们对另一种人生形成空前渴望,而隐藏在《大梦》中的无奈现实与既定人生之外,是对挣脱固有人生的未知可能性。
同样,现实主义在音乐创作中一向不可或缺,相较于初代国摇极具批判性的现实主义思想,更强调白描的当代民谣则通过简单的旋律、简单的歌词、丰富的情感与唱腔,像是诗一样娓娓道来的“现实主义”,怎能不与当代青年达成共鸣。